第19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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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著自己送上門的金絲雀，一起墜入欲-望的深淵。
命運的齒輪轉動。
被碾碎的呼吸聲，微微張開唇瓣，發出帶著潮氣的痛呼。
聲音，像是哭泣，像是哀求。
惡魔親吻鎖骨的時候，尖銳的獠牙劃破皮膚。
微微滲出的血珠子。
那腥甜的血腥氣息，張開獠牙穿刺下去的時候，瞬間觸動了某個禁忌的齒輪。
瞬間被神明編織命運軌跡捕捉。
磅礴的力量，勒住了惡魔的咽喉。
驟然收網。
類似鋼絲絲線纏繞一樣，死死勒住脖頸，在莉莉絲的耳後繃緊成弦。
產生的顫音。
異常清晰。
貼著背後貼著汗毛絞過來的刺骨寒意，以及鋼絲深深勒住咽喉脖頸的血肉，仿佛一只無形的手薅住頭發用力往後撕扯。
像是要撕裂她的頭皮。
頭皮的痛感，鋼絲勒緊咽喉血肉的感覺，令她興奮極了。
生死角逐。
獵人與獵物。
亦或者是，獵物與獵人。
到底誰會勝利？
借著惡魔契約即將完成的間隙，將光明的‘心臟’埋在她空蕩蕩的胸膛。
同樣的手段第二次。
培育了一句全新的軀殼，將早已死亡金絲雀重新送回來。
瑪莉亞送來可不是愛寵。
而是刺向惡魔咽喉的利刃，用她淺薄的愛意‘庇護’這個的提線木偶。
在艾倫這具鮮嫩的充滿生命力的軀殼，裏埋下禁忌的封印。
等著她親手觸發。
可見，光明女神對魔鬼過分的占有欲還是很了解。
但是她明顯了解的不全面。
惡魔不只是有過分的占有欲，還特別記仇。
莉莉絲戲虐的笑著。
她金色的眼眸中，清楚的倒映著艾倫那張鮮紅欲滴的臉，蓄滿愛意的紫色眼眸。
滲出額頭的汗水，攀附在脖頸上細嫩如青芽的臂膀。
異常動人。
但是，動人與殺意交織。
溫柔情-事都變得詭譎起來。
她相信艾倫對自己是真心的。
但是，不相信光明女神瑪莉亞會如此仁慈。
既然將人送到她手上。
那麽她就會親自觸動這個禁忌的齒輪。
而基於貴族禮儀，神明很快就能收到惡魔的禮物。
...........
伴隨著脖子上越來越深刻的痛感，越纏繞的越緊的鋼絲，她仿佛感覺透過另一端的手感受到對方極致怒火。
終於發現了。
發現了她放出了被囚禁千年的‘弒神者’。
沒有任何戰鬥力神明，當年被親自背叛了自己最優秀的光明使徒。
而心裏懷揣著觸碰‘神明之心’這份妄念的高階天使，被封印了幾千年。
心中被背叛的傷心，被舍棄的痛苦，以及分別的思念與愛意。
會在無盡歲月中無限發酵成仇恨。
‘弒神者’恨創造自己的神明。
一心黑暗，從監牢裏爬出來覆仇者，會毫不留情撕碎阻擋在面前所有人。
而加百利過分強大的力量，才是瑪莉亞將他封印的原因。
太優秀了。
而相對之下瑪莉亞，一個沒有戰鬥力的神明。
一旦去神明的光輝，她在加百利面前就毫無尊嚴，也無法阻擋他進攻的步伐。
所以她才會將他封印。
憤怒才好！
盡可能的憤怒！
像加百利一樣滿心憤怒，互相將利刃深深刺入對方胸膛。
在莉莉絲安排棋局裏。
加百利一定會殺了光明使徒取而代之。
而現在脖頸上的疼痛，很輕易就透出出來外面發生了什麽，才會讓那個瘸腿的神明惱羞成怒。
伽勒，大概死了吧。
畢竟。
他連地獄魔獸都抵禦不住，怎麽可能擋得住加百利。
她放出來‘弒神者’。
惡魔會給他創造救世主的機會，會將瀕臨絕望人心送到加百利手上，他會成為唯一光明使徒。
當然如果時間夠久，獲得的信仰足夠多。
他不只是能取代伽勒神使的位置，甚至能取代那毫無戰鬥的神明。
這就是瑪莉亞忌憚高階天使原因。
自己一手創造出來高階天使，傾註了所有心血的創造物。
強大到完美，強大到危險。
讓她如鯁在喉。
莉莉絲幾乎不用仔細猜測，都能想象的到瑪莉亞現在臉色一定非常精彩。
她一會想盡辦法從‘弒神者’手，帶走她的神明使徒。
莉莉絲只要稍稍閉上眼，可以透過拴在脖頸上命運絲線，窺探到背後那雙手青筋暴露，以及現在幾乎溢出來怒火。
她的心情現在美妙極了。
看到滿河被染的殷紅的河水，被打到破敗的光明使徒。
拜倒在加百利腳下的信徒。
嗚嗚泱泱。
那一張張臣服或寫滿畏懼的臉，渾身抖得跟病入膏肓的絕境之人。
滿河水染的猩紅。
真漂亮！
光是透過脖頸上絲線，隱隱約約窺探到那個畫面的。
莉莉絲心情愉悅的幾乎笑出聲，這個狀態讓她說話的聲音都上揚了幾分。
聽起來有點異樣的撩人。
她撩了下耳邊長發，站在幽靜的長廊上，地上長長影子拖得長長的。
“我脖子上有什麽？”
任憑艾倫仔細打量。
而莉莉絲金色眼眸垂著，眼底閃爍著璀璨的光芒。
甚至低下頭，讓他伸出手試探性的觸摸她纖長冰冷的脖頸。
堅實的皮膚。
沒有任何細細的‘絲線’，沒有奇怪裂開的傷口，更沒有可疑暗紅色的液體。
艾倫就這麽直勾勾的著莉莉絲的臉，恍然覺得自己像是出了幻覺。
但是他不確定，下意識朝著黑金看過去。
試圖從忠誠夜鴉口中求證的時候。
接收到主人命令的夜鴉，早已輕輕關上了房門。
...........
艾倫非常確定自己沒有看錯。
他明明看見莉莉絲的脖頸上，毫無預兆出現傷口。
正站在門口跟黑金說話的莉莉絲，安排薩妮的後續生活問題的時候。
纖長的脖頸，毫無預兆的割開。
好像那傷口本來就存在一樣。
極細極細黑色絲線勒住了喉嚨，血肉被割裂。
分開了一點點。
滲出一點點血一樣的猩紅。
可是等他被揉的整張臉變形，喘不上氣，好不容易才扒拉開惡魔的手掌。
再擡頭看去時候。
但是莉莉絲的態度與拒絕，總讓他感覺她有什麽事情在瞞著自己。
惡魔在拒絕他的介入。
想著從他回來之後，忙的腳不沾地莉莉絲。
從地獄逃出去的伽勒，以及騎著地獄魔獸飛到那冰雪滿天無垠之境。
他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。
........
被‘弒神者’抓著幾乎割斷喉嚨的直接按入水中。
被重創的伽勒吐出一串帶血泡沫，就徹底陷入了昏迷。
加百利身上帶著淩厲殺意。
臉上飛濺著血。
因為終於釋放出來憤怒與殺意，他的手微微戰栗。
在擡頭的時候，整個人已經換了衣服面貌，徹底漏出了他本來姿態。
強大完美，高階天使。
展開碩大的雙翼，修長的身體健碩皮膚白皙，飛在翻湧出巨大波濤的河水之上仿佛神明。
看著岸邊，半睜著眼睛驚嚇不止的人群，發出陣陣驚呼。
開始的一片片往下跪，他們在祈求，或者在猜測，又或者就是臣服。
神使與神使的戰鬥。
嚇得周圍所有人都不敢動彈。
他們在畏懼，或者是被渾身染血高教天使的能力折服。
只剩下抱著斷掉胳膊，嚇得魂不附體的丹尼。
嚎啕大哭。
加百利掃了眼岸邊上，胡亂躁動的人群，視線略過那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蠢貨。
就這麽被打斷的間隙。
血淋淋的伽勒已經被奔湧的河流，席卷著擁簇著拖入了水中。
神明微弱的幹預，任憑猩紅的血色蔓延了整條河流。
“啊——啊——”
丹尼哭的毫無形象，頭發上黏膩膩的全是血。
掙紮著往後退，卻因為恐懼神經緊繃挪不動，一屁-股坐在淺水區掙紮。
胡亂踢蹬。
腳掌被摔碎的瓦罐劃破。
還是從教堂裏趕來的弗蘭克，使勁了好大力氣，抓著他的後衣領拖回來了。
“回來....”
“放手，放手....”
弗蘭克來遲了一步，並沒有看到這裏發生了什麽。
但是他聽到震顫天地的聲音。
以及河水中擴散的血色，抱著斷臂嚇傻的少年，以及天上紛紛揚揚散落的白色羽毛沾染著斑斑血跡。
都顯示著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麽。
“請神使大人平息憤怒......請神使大人平息憤怒......請神使大人平息憤怒........”
“請神使大人平息憤怒.....”
那一只只在胸前畫著十字架的手。
虔誠閉著被刺眼聖光灼瞎的眼眸，臉上帶著鮮血啜泣著。
哀嚎著祈求原諒。
沒人敢再睜開眼睛直視神明。
丹尼因為慘案發生的瞬間，被澆了一頭血液碎肉。
血液的阻擋。
他幸運沒有灼瞎。
但是正當他抱著懷裏的斷臂嚇到慘叫的時候，丹尼混亂中突然看到半截身軀浸入河流中高階天使。
轉過頭來直勾勾的看著他，展開巨大的翅膀飛了起來。
加百利堪稱完美。
俊美無儔的面容沾染著鮮血，濕縷縷的淡金色長發黏在脖頸上，濕漉漉的衣擺黏在身上。
順著腳尖滑落。
有種震撼人心的美，但是致命的危險。
那個樣子映照在少年的眼睛裏的，看不出絲毫驚艷，反而像是收割生命魔鬼。
整個胸腔急促呼吸，全是恐懼。
他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。
看著張開翅膀高階天使飛到他面前。
身上帶著能灼傷人的光明氣息，僅僅靠近似乎摧毀一切力量。
“松手。”
弗蘭克扯不出伽勒的斷臂。
而被嚇傻的少年死死抱住的殘肢，直到張開翅膀高階天使飛到來了丹尼面前。
看起來壓迫感極強的天使大人，身量特別高，特別高。
高的像是無法翻閱高山。
逼近時的壓迫感能讓人瘋狂。
丹尼整個人，就像是被神明踩在腳下的螻蟻，張不開嘴發不出任何哀鳴。
做不出任何動作。
只能就那麽眼睜睜看著。
眼睜睜的看著。
看著剛剛親手殺了另一個天使的神使大人，血淋淋的指尖朝他伸過來....
丹尼直接嚇暈了。
整個人直接向後軟癱了下去，而向他伸出手的加百利，略過他軟下來的身軀。
僅僅只是抽走了那一截斷臂。
然後加百利就越過這個面前愚蠢的人類，慢慢飛到了教會信徒中間。
他仿佛神明一樣。
染血的面容，冰冷的銀色視線掃視匍匐在腳下的眾人。
慢慢高舉起手中殘破的斷肢，白皙修長的天使手臂。
撕掉了衣袖。
漏出了黑暗氣息侵蝕的印記。
弗蘭克看到加百利飛到中心高空之上，將手中那節斷掉的臂膀漏出來的時候。
整個人都怔楞住了。
因為上面濃厚的黑暗氣息，無一不顯示被擊敗天使的，已經被黑暗侵蝕腐朽了。
“我分心了。”
“沒有註意伽勒的情況，讓黑暗侵襲了光明的使徒。”
“這是我的失敗。”
“但是我會毫不留情驅砍下背叛者頭顱，驅除除侵襲的黑暗，不會讓你們置身危險之中。”
“你們還有我。”
“我是光明神的‘使徒’。”
“會將你們帶到光輝燦爛之中，獲得神明的賜福。”
加百利說的不是人類語言。
但是他嘴唇裏吐露出來晦澀言語，仿佛神明的召喚能傳遞到所有人心中。
像極了神明的指引，又或者是天使的祝福。
不用刻意撒謊，只要他提著神器，往虔誠的信徒面前一站。
他說的就是真相。
人類都是貪婪軟弱的，他們不在乎真相。
他們只會擁簇更有力量的神使，並且請求神使永遠不會拋棄他們。
至於一個無能的光明天使，死了就是死了。
所以結局，毫無意外。
加百利的聲音響徹所有人的心尖，仿佛神明引導，當最後一個字落地的時候。
整個人群都激動了。
喜悅接二連三。
他們將會被帶到光輝燦爛之中！
接受神明賜福！
接受神明的賜福！！！
他們高聲歡慶的著，對於剛剛被眼睛被灼傷的事情全部拋諸腦後。
熱切振臂高呼。
“弗瑞德大人........”
........
弗蘭克不相信，伽勒被黑暗侵襲。
雖然他見過惡魔。
但是他直覺告訴他，不是莉莉絲做的。
莉莉絲不會做的如這麽簡單粗暴。
黑暗不能侵襲天使，這是伽勒告訴他的。
但是高階天使手上握著那節斷臂，上面的黑暗力量強大的又是在不像是作假。
恰恰是因為那只斷臂上黑暗氣息如此濃厚，弗蘭克心底升起了懷疑。
弗蘭克從來沒有跟任何說過，他並不信任神明的‘使徒’。
因為親眼見過魔鬼。
所以清楚的明白，長得像人類，不一定是人類。
而且弗蘭克先遇見伽勒。
那個從地獄殺出來金發天使，雖然戰鬥不高，但是正直刻板的可怕。
他就像是個新生兒一樣。
純粹。
不同於世界的純粹。
如果不是神使的身份，一定處處碰壁。
但是恰恰因為單純到愚蠢的純粹，弗蘭克比較相信伽勒。
他不相信伽勒會被黑暗侵蝕，更不相信伽勒會莫名其妙對面前高階天使刀劍相對。
一定有原因。
到底是哪裏問題？
弗蘭克說不出來，但是總感覺哪裏不對。
........
瑪莉亞簡直要瘋了，她萬萬沒料到。
在她努力編制惡魔命運的時間裏，那個陰險魔鬼居然放出了被囚禁高階天使。
她一手封印的最強使徒。
現在想想當時她編制魔鬼虛無縹緲命運的時候。
被稻穗刺破的指尖，那一陣壓抑不住的惡寒與恐懼。
原來指的不是地獄薔薇而是加百利。
那是她最完美作品，也是最容易失控的孩子。
被神明賜予了太多了，太靠近神明，升起來禁忌之心。
而他眼中那抑制不住欲-望，在即將前一刻，瑪莉亞親手封印了她。
到現在她還記的，刀刃捅進天使胸膛的感覺。
濕熱的血液流過掌心感覺。
瑪莉亞只能透過伽勒最後昏迷前視線，窺探到那張熟悉近乎變成噩夢的臉。
然後借用神力，奮力將她殘破的孩子，順著洶湧的河水推走。
神明無法越界，尤其是黑暗蔓延的時候。
所以只能祈求他的平安。
而對於加百利，瑪莉亞的感情不是愛，不是憐憫。
而是忌憚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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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運的齒輪轉動。
被碾碎的呼吸聲，微微張開唇瓣，發出帶著潮氣的痛呼。
聲音，像是哭泣，像是哀求。
惡魔親吻鎖骨的時候，尖銳的獠牙劃破皮膚。
微微滲出的血珠子。
那腥甜的血腥氣息，張開獠牙穿刺下去的時候，瞬間觸動了某個禁忌的齒輪。
瞬間被神明編織命運軌跡捕捉。
磅礴的力量，勒住了惡魔的咽喉。
驟然收網。
類似鋼絲絲線纏繞一樣，死死勒住脖頸，在莉莉絲的耳後繃緊成弦。
產生的顫音。
異常清晰。
貼著背後貼著汗毛絞過來的刺骨寒意，以及鋼絲深深勒住咽喉脖頸的血肉，仿佛一只無形的手薅住頭發用力往後撕扯。
像是要撕裂她的頭皮。
頭皮的痛感，鋼絲勒緊咽喉血肉的感覺，令她興奮極了。
生死角逐。
獵人與獵物。
亦或者是，獵物與獵人。
到底誰會勝利？
借著惡魔契約即將完成的間隙，將光明的‘心臟’埋在她空蕩蕩的胸膛。
同樣的手段第二次。
培育了一句全新的軀殼，將早已死亡金絲雀重新送回來。
瑪莉亞送來可不是愛寵。
而是刺向惡魔咽喉的利刃，用她淺薄的愛意‘庇護’這個的提線木偶。
在艾倫這具鮮嫩的充滿生命力的軀殼，裏埋下禁忌的封印。
等著她親手觸發。
可見，光明女神對魔鬼過分的占有欲還是很了解。
但是她明顯了解的不全面。
惡魔不只是有過分的占有欲，還特別記仇。
莉莉絲戲虐的笑著。
她金色的眼眸中，清楚的倒映著艾倫那張鮮紅欲滴的臉，蓄滿愛意的紫色眼眸。
滲出額頭的汗水，攀附在脖頸上細嫩如青芽的臂膀。
異常動人。
但是，動人與殺意交織。
溫柔情-事都變得詭譎起來。
她相信艾倫對自己是真心的。
但是，不相信光明女神瑪莉亞會如此仁慈。
既然將人送到她手上。
那麽她就會親自觸動這個禁忌的齒輪。
而基於貴族禮儀，神明很快就能收到惡魔的禮物。
...........
伴隨著脖子上越來越深刻的痛感，越纏繞的越緊的鋼絲，她仿佛感覺透過另一端的手感受到對方極致怒火。
終於發現了。
發現了她放出了被囚禁千年的‘弒神者’。
沒有任何戰鬥力神明，當年被親自背叛了自己最優秀的光明使徒。
而心裏懷揣著觸碰‘神明之心’這份妄念的高階天使，被封印了幾千年。
心中被背叛的傷心，被舍棄的痛苦，以及分別的思念與愛意。
會在無盡歲月中無限發酵成仇恨。
‘弒神者’恨創造自己的神明。
一心黑暗，從監牢裏爬出來覆仇者，會毫不留情撕碎阻擋在面前所有人。
而加百利過分強大的力量，才是瑪莉亞將他封印的原因。
太優秀了。
而相對之下瑪莉亞，一個沒有戰鬥力的神明。
一旦去神明的光輝，她在加百利面前就毫無尊嚴，也無法阻擋他進攻的步伐。
所以她才會將他封印。
憤怒才好！
盡可能的憤怒！
像加百利一樣滿心憤怒，互相將利刃深深刺入對方胸膛。
在莉莉絲安排棋局裏。
加百利一定會殺了光明使徒取而代之。
而現在脖頸上的疼痛，很輕易就透出出來外面發生了什麽，才會讓那個瘸腿的神明惱羞成怒。
伽勒，大概死了吧。
畢竟。
他連地獄魔獸都抵禦不住，怎麽可能擋得住加百利。
她放出來‘弒神者’。
惡魔會給他創造救世主的機會，會將瀕臨絕望人心送到加百利手上，他會成為唯一光明使徒。
當然如果時間夠久，獲得的信仰足夠多。
他不只是能取代伽勒神使的位置，甚至能取代那毫無戰鬥的神明。
這就是瑪莉亞忌憚高階天使原因。
自己一手創造出來高階天使，傾註了所有心血的創造物。
強大到完美，強大到危險。
讓她如鯁在喉。
莉莉絲幾乎不用仔細猜測，都能想象的到瑪莉亞現在臉色一定非常精彩。
她一會想盡辦法從‘弒神者’手，帶走她的神明使徒。
莉莉絲只要稍稍閉上眼，可以透過拴在脖頸上命運絲線，窺探到背後那雙手青筋暴露，以及現在幾乎溢出來怒火。
她的心情現在美妙極了。
看到滿河被染的殷紅的河水，被打到破敗的光明使徒。
拜倒在加百利腳下的信徒。
嗚嗚泱泱。
那一張張臣服或寫滿畏懼的臉，渾身抖得跟病入膏肓的絕境之人。
滿河水染的猩紅。
真漂亮！
光是透過脖頸上絲線，隱隱約約窺探到那個畫面的。
莉莉絲心情愉悅的幾乎笑出聲，這個狀態讓她說話的聲音都上揚了幾分。
聽起來有點異樣的撩人。
她撩了下耳邊長發，站在幽靜的長廊上，地上長長影子拖得長長的。
“我脖子上有什麽？”
任憑艾倫仔細打量。
而莉莉絲金色眼眸垂著，眼底閃爍著璀璨的光芒。
甚至低下頭，讓他伸出手試探性的觸摸她纖長冰冷的脖頸。
堅實的皮膚。
沒有任何細細的‘絲線’，沒有奇怪裂開的傷口，更沒有可疑暗紅色的液體。
艾倫就這麽直勾勾的著莉莉絲的臉，恍然覺得自己像是出了幻覺。
但是他不確定，下意識朝著黑金看過去。
試圖從忠誠夜鴉口中求證的時候。
接收到主人命令的夜鴉，早已輕輕關上了房門。
...........
艾倫非常確定自己沒有看錯。
他明明看見莉莉絲的脖頸上，毫無預兆出現傷口。
正站在門口跟黑金說話的莉莉絲，安排薩妮的後續生活問題的時候。
纖長的脖頸，毫無預兆的割開。
好像那傷口本來就存在一樣。
極細極細黑色絲線勒住了喉嚨，血肉被割裂。
分開了一點點。
滲出一點點血一樣的猩紅。
可是等他被揉的整張臉變形，喘不上氣，好不容易才扒拉開惡魔的手掌。
再擡頭看去時候。
但是莉莉絲的態度與拒絕，總讓他感覺她有什麽事情在瞞著自己。
惡魔在拒絕他的介入。
想著從他回來之後，忙的腳不沾地莉莉絲。
從地獄逃出去的伽勒，以及騎著地獄魔獸飛到那冰雪滿天無垠之境。
他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。
........
被‘弒神者’抓著幾乎割斷喉嚨的直接按入水中。
被重創的伽勒吐出一串帶血泡沫，就徹底陷入了昏迷。
加百利身上帶著淩厲殺意。
臉上飛濺著血。
因為終於釋放出來憤怒與殺意，他的手微微戰栗。
在擡頭的時候，整個人已經換了衣服面貌，徹底漏出了他本來姿態。
強大完美，高階天使。
展開碩大的雙翼，修長的身體健碩皮膚白皙，飛在翻湧出巨大波濤的河水之上仿佛神明。
看著岸邊，半睜著眼睛驚嚇不止的人群，發出陣陣驚呼。
開始的一片片往下跪，他們在祈求，或者在猜測，又或者就是臣服。
神使與神使的戰鬥。
嚇得周圍所有人都不敢動彈。
他們在畏懼，或者是被渾身染血高教天使的能力折服。
只剩下抱著斷掉胳膊，嚇得魂不附體的丹尼。
嚎啕大哭。
加百利掃了眼岸邊上，胡亂躁動的人群，視線略過那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蠢貨。
就這麽被打斷的間隙。
血淋淋的伽勒已經被奔湧的河流，席卷著擁簇著拖入了水中。
神明微弱的幹預，任憑猩紅的血色蔓延了整條河流。
“啊——啊——”
丹尼哭的毫無形象，頭發上黏膩膩的全是血。
掙紮著往後退，卻因為恐懼神經緊繃挪不動，一屁-股坐在淺水區掙紮。
胡亂踢蹬。
腳掌被摔碎的瓦罐劃破。
還是從教堂裏趕來的弗蘭克，使勁了好大力氣，抓著他的後衣領拖回來了。
“回來....”
“放手，放手....”
弗蘭克來遲了一步，並沒有看到這裏發生了什麽。
但是他聽到震顫天地的聲音。
以及河水中擴散的血色，抱著斷臂嚇傻的少年，以及天上紛紛揚揚散落的白色羽毛沾染著斑斑血跡。
都顯示著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麽。
“請神使大人平息憤怒......請神使大人平息憤怒......請神使大人平息憤怒........”
“請神使大人平息憤怒.....”
那一只只在胸前畫著十字架的手。
虔誠閉著被刺眼聖光灼瞎的眼眸，臉上帶著鮮血啜泣著。
哀嚎著祈求原諒。
沒人敢再睜開眼睛直視神明。
丹尼因為慘案發生的瞬間，被澆了一頭血液碎肉。
血液的阻擋。
他幸運沒有灼瞎。
但是正當他抱著懷裏的斷臂嚇到慘叫的時候，丹尼混亂中突然看到半截身軀浸入河流中高階天使。
轉過頭來直勾勾的看著他，展開巨大的翅膀飛了起來。
加百利堪稱完美。
俊美無儔的面容沾染著鮮血，濕縷縷的淡金色長發黏在脖頸上，濕漉漉的衣擺黏在身上。
順著腳尖滑落。
有種震撼人心的美，但是致命的危險。
那個樣子映照在少年的眼睛裏的，看不出絲毫驚艷，反而像是收割生命魔鬼。
整個胸腔急促呼吸，全是恐懼。
他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。
看著張開翅膀高階天使飛到他面前。
身上帶著能灼傷人的光明氣息，僅僅靠近似乎摧毀一切力量。
“松手。”
弗蘭克扯不出伽勒的斷臂。
而被嚇傻的少年死死抱住的殘肢，直到張開翅膀高階天使飛到來了丹尼面前。
看起來壓迫感極強的天使大人，身量特別高，特別高。
高的像是無法翻閱高山。
逼近時的壓迫感能讓人瘋狂。
丹尼整個人，就像是被神明踩在腳下的螻蟻，張不開嘴發不出任何哀鳴。
做不出任何動作。
只能就那麽眼睜睜看著。
眼睜睜的看著。
看著剛剛親手殺了另一個天使的神使大人，血淋淋的指尖朝他伸過來....
丹尼直接嚇暈了。
整個人直接向後軟癱了下去，而向他伸出手的加百利，略過他軟下來的身軀。
僅僅只是抽走了那一截斷臂。
然後加百利就越過這個面前愚蠢的人類，慢慢飛到了教會信徒中間。
他仿佛神明一樣。
染血的面容，冰冷的銀色視線掃視匍匐在腳下的眾人。
慢慢高舉起手中殘破的斷肢，白皙修長的天使手臂。
撕掉了衣袖。
漏出了黑暗氣息侵蝕的印記。
弗蘭克看到加百利飛到中心高空之上，將手中那節斷掉的臂膀漏出來的時候。
整個人都怔楞住了。
因為上面濃厚的黑暗氣息，無一不顯示被擊敗天使的，已經被黑暗侵蝕腐朽了。
“我分心了。”
“沒有註意伽勒的情況，讓黑暗侵襲了光明的使徒。”
“這是我的失敗。”
“但是我會毫不留情驅砍下背叛者頭顱，驅除除侵襲的黑暗，不會讓你們置身危險之中。”
“你們還有我。”
“我是光明神的‘使徒’。”
“會將你們帶到光輝燦爛之中，獲得神明的賜福。”
加百利說的不是人類語言。
但是他嘴唇裏吐露出來晦澀言語，仿佛神明的召喚能傳遞到所有人心中。
像極了神明的指引，又或者是天使的祝福。
不用刻意撒謊，只要他提著神器，往虔誠的信徒面前一站。
他說的就是真相。
人類都是貪婪軟弱的，他們不在乎真相。
他們只會擁簇更有力量的神使，並且請求神使永遠不會拋棄他們。
至於一個無能的光明天使，死了就是死了。
所以結局，毫無意外。
加百利的聲音響徹所有人的心尖，仿佛神明引導，當最後一個字落地的時候。
整個人群都激動了。
喜悅接二連三。
他們將會被帶到光輝燦爛之中！
接受神明賜福！
接受神明的賜福！！！
他們高聲歡慶的著，對於剛剛被眼睛被灼傷的事情全部拋諸腦後。
熱切振臂高呼。
“弗瑞德大人........”
........
弗蘭克不相信，伽勒被黑暗侵襲。
雖然他見過惡魔。
但是他直覺告訴他，不是莉莉絲做的。
莉莉絲不會做的如這麽簡單粗暴。
黑暗不能侵襲天使，這是伽勒告訴他的。
但是高階天使手上握著那節斷臂，上面的黑暗力量強大的又是在不像是作假。
恰恰是因為那只斷臂上黑暗氣息如此濃厚，弗蘭克心底升起了懷疑。
弗蘭克從來沒有跟任何說過，他並不信任神明的‘使徒’。
因為親眼見過魔鬼。
所以清楚的明白，長得像人類，不一定是人類。
而且弗蘭克先遇見伽勒。
那個從地獄殺出來金發天使，雖然戰鬥不高，但是正直刻板的可怕。
他就像是個新生兒一樣。
純粹。
不同於世界的純粹。
如果不是神使的身份，一定處處碰壁。
但是恰恰因為單純到愚蠢的純粹，弗蘭克比較相信伽勒。
他不相信伽勒會被黑暗侵蝕，更不相信伽勒會莫名其妙對面前高階天使刀劍相對。
一定有原因。
到底是哪裏問題？
弗蘭克說不出來，但是總感覺哪裏不對。
........
瑪莉亞簡直要瘋了，她萬萬沒料到。
在她努力編制惡魔命運的時間裏，那個陰險魔鬼居然放出了被囚禁高階天使。
她一手封印的最強使徒。
現在想想當時她編制魔鬼虛無縹緲命運的時候。
被稻穗刺破的指尖，那一陣壓抑不住的惡寒與恐懼。
原來指的不是地獄薔薇而是加百利。
那是她最完美作品，也是最容易失控的孩子。
被神明賜予了太多了，太靠近神明，升起來禁忌之心。
而他眼中那抑制不住欲-望，在即將前一刻，瑪莉亞親手封印了她。
到現在她還記的，刀刃捅進天使胸膛的感覺。
濕熱的血液流過掌心感覺。
瑪莉亞只能透過伽勒最後昏迷前視線，窺探到那張熟悉近乎變成噩夢的臉。
然後借用神力，奮力將她殘破的孩子，順著洶湧的河水推走。
神明無法越界，尤其是黑暗蔓延的時候。
所以只能祈求他的平安。
而對於加百利，瑪莉亞的感情不是愛，不是憐憫。
而是忌憚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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